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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开学文理分科后各科的难度像抛物线一样升上去，寝室里打着手电做资料的人越来越多，学霸王俊凯的作业被抄的频率越来越高，吴磊在寝室嚎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我靠，然哥，您数学这120分有多少是抄小凯的？”吴磊抓起刘昊然的月考卷子仔细研究，“转性了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奋发图强的，居然不告诉我，是不是兄弟了？！”
刘昊然拽回自己的卷子，赠送一个白眼，“我开学以来日日挑灯夜读你是瞎吗？”
吴磊摇头感慨一番要加入天天向上的团队，然而豪言壮语过后还是在十二点前爬上了床，就剩王俊凯和刘昊然在桌前坚守着。
刘昊然揉揉发酸的眼睛，把笔记本递给王俊凯，“小凯，你帮我看看这题。”
王俊凯抬头瞥他一眼，“你是不是上课打瞌睡了，老崔今天强调了，酸性氧化物不一定都和水反应，比如二氧化硅。”
刘昊然回想一下，白天化学课他想起董子健走了一会儿神，再醒来只听见老崔一句“这个不常考但是常常错”，八成是在讲这个。他朝王俊凯笑笑，憨厚地露出一颗虎牙，“嘿嘿嘿，走神了，没听见。”
王俊凯还给他两颗虎牙，“嘿嘿嘿，然哥，走神想谁呢？”
“想谁啊，想学习呗。”刘昊然用笔杆敲敲王俊凯的脑袋，“小小年纪，学谁这么八卦。”
王俊凯很不服气，“然哥，咱俩可是同班同学！不能因为你马上成年这件事就搞年龄歧视知道吗。”
突然听见自己将要成年这件事，刘昊然玩闹的神色渐渐消弭，回想起暑假那个“等你两个月”的决定，一时有些惘然。
成年意味着什么呢？在一起又意味着什么呢？
年少的情爱究竟是荷尔蒙的发酵还是单调生活的无聊消遣？
刘昊然那晚有点失眠了，眼前全是董子健的影子，之前那种非要逼对方说出真心的强烈愿望也淡下来。他只好把这些情绪归结于近乡情怯四个字。
学校丧心病狂地将国庆小长假砍了一大半用来周考和讲解试卷，而补习班正好选了休息的两天上课，刘昊然给董子健发了条短信，说国庆就不回去了。
董子健短信回的很快，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刘昊然算算时间，觉得下次回家大概也要拖到十月下旬。正打算回复，手机却又蹦出一条来自同一个发信人的消息：生日也不回来了吗？
刘昊然对着短信走神，手指在键盘上删删改改，最后的信息简短又漠然：最近作业多，就不回了，下次回来前给你电话。
点击发送——正在发送中——发送成功。
刘昊然又盯着自己的短信看了许久，说不清是哪里别扭，最后按下关机键。
同样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许久的，还有董子健。
从刘昊然开学时，他就在心里对十月十日这天来了场倒计时，好像在这之前他必须做出天大的决定，看清一切后续发展。可时间愈发逼近，他仍然在原地踌躇不决，别说未来，他连自己都看不清。
刘昊然的短信像刀挑断了他脑中紧绷的弦，刚开始一阵轻松，轻松没到一会儿，就被滔天的空虚和失落所吞没。
少年情薄，大概说的就是刘昊然吧，他撇撇嘴。
国庆小长假董子健还是选择了加班，总归家里没人，他也无事可做。
看到平日里一提加班就愁眉苦脸抓耳挠腮恨不得泪洒当场的董子健居然主动来加班，白敬亭和张一山差点保不住自己的下巴。
“小健健，你没事儿吧？吃错药了要赶紧去医院啊，还能报个工伤，让小白给你兜着。”张一山凑过去，嘴里一派热切关怀，脸上却写着八卦两个大字。
“我没事儿啊。”董子健看看张一山又瞅瞅白敬亭，“国庆人多，懒得出去玩儿，我家小孩儿又不回来，加班还能拿补贴，这不挺好么。”
白敬亭伸手把张一山脑袋拨到一边，“他国庆也不回来？学校补课也不可能补七天吧，是不是找借口干别的了，打游戏什么的。”
董子健茫然地眨眨眼。
“应该……不会吧，昊然很少打游戏。他们学校4号到7号周考，补习班是2号和3号，所以才不回来的。”
张一山从白敬亭魔爪下挣扎出来，才缓过气儿就又开了口，话里净给董子健下套，“哎，他放假这么久都不回来，你就不担心你家高中生早恋啊？这小孩儿长得可是一表人才，盘正条顺，正中小姑娘们心怀啊。”
董子健表情慢慢木然，说话语气带了三分酸涩，“是啊，写给他的情书都不止一两封了。早恋能怎么办，恋就恋呗，现在谈的以后总得分。”
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张一山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董子健说完就没再出声，两人也识相地回了自己办公桌。
自己说得没错，现在就算谈了，以后也总得分开，何必呢。然而董子健脑海里忽然跳出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如果是他和刘昊然的话，会不会走得更远一些？
他还在胡思乱想着，白敬亭老神在在的声音却悠悠飘进他耳朵里，“有花堪折直须折啊小董先生，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个道理小刘同学懂不懂我不管，你懂吗。”
直到他下班回家了，还在想小白的话。
世间大道理太多，各种立场在他左右手间拉扯，似乎不论遵循哪条路走都不对。
董子健平躺在刘昊然的大床上，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在心里默默勾勒着刘昊然的模样，连被套上散发的隐隐清香都在帮他更为直观地幻想。他越想越烦躁，索性起身去房间摸出一包烟。
他很早就学会抽烟了，只不过烟瘾不大，和刘昊然同住后抽的次数就更少。猩红的火光在暗夜里明明灭灭，辛辣的烟雾从口鼻涌出，似乎把一直笼罩在他头顶上方的憧憧迷雾点燃殆尽，拨云见日，顿时让他清明了不少。
他心底有颗以爱为名的种子，刘昊然就像一束光，不知不觉让种子生根发芽。等他再去看这颗种子，却只发现了一支玫瑰。
如果这支玫瑰注定要被采摘，董子健心想，那他希望对方是刘昊然。
TBC
看到师哥给师弟整理帽子了！！！言灵如我超开心！！！
（圆回来了！师弟要成功了！师哥要放弃抵抗了！）
